作者:艾安清
发布时间:2017-08-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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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当看到我门厅里摆放的那两方雅石时,总想起一件事,一个人,一颗心。
那是今年三月十九日的下午,我和其他两个石友,拼尽全力,将大渡河滩寻的雅石运送到公路上。虽然,从河边到公路不足五十米,但坡陡超七十度,路又很烂。三个大男人抓着呢绒网兜,把一个百十来斤重的石头狠命的往上拽,脸胀得通红,心突突地跳,汗水从额头上不断渗出……
正在这时,公路上站着一位老妇人,向我们招呼:“喂——抬得起不?”“还可以。”其实我们已经有气无力了,好不容易才上了公路。原来,面前站着一位身着酱色唐装,头戴紫红线帽,面色红润的老妇人,背着一个背篼,脚下放着一条编织袋,里面露出几个废旧塑料瓶。她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:“我去帮你们背嘛!”我刚要说不行,转而一想:“让一位拾荒老人挣点零工费也好。”我说:“老人家,你去背几个小的嘛。”没等我说完,她沿着坡路下去了。
就这样,老人家每次背一块五十来斤重的石头,来回背了四趟。看她那倔劲儿,我猜说:“这老人家,顶不过临近六十。”其他人都点头认可。因为热的缘故,老人家把帽子放在地上,露出一头银发,汗水从她满是皱纹的额头上淌下来,她笑呵呵地用袖头去揩,很是可敬可爱。我问:“老人家,你今年多大年龄啦?”“六十八岁了。”我们惊异的目光交织在一起,心里都在说:“真没看出来呀!”这时,我不得不承认:勤劳才是永葆年青的法宝啊。
老人家背完后,我爱人恭敬地递上二十元钱说:“老人家,这是你的辛苦费。”老人家正色道:“不行,不行……”我心里纳闷:“莫非这老人家嫌少了?可我们是超过平常标准给的呀!”我正要问老人家要多少才合适时,她接着说:“我是来帮忙的,不是来找钱的。”一刹那,羞愧和歉疚涂了我一脸的尴尬,就这样,那二十元在我和老人家间推来推去,老人家说:“你们实在要给,我就收到五元钱。”“不行呀,老人家,你那么大的年龄了,还帮我们背石头,你不收,我们一辈子心不安。”说这话,我几乎哽咽了,眼泪分明充满了我的眼眶,老人家见状,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二十元钱,还不断地说:谢谢了,本来不该收钱的。我为刚才以为老人想找人工费,甚至认为老人嫌人工费少的瞎猜而羞愧;我为老人身近七十还助人为乐而感动;我为老人身居贫困而淡看金钱而敬佩……对照那些事那些人,甚至是我们自己,我的心里五味杂陈。
老人家快离开的时候,我爱人把盛水洗石的胶壶装到了老人的收荒袋里,老人倒是眼里充满喜悦,说了声:“多谢。”我忙问老人家住哪里?叫啥名字?她说自己姓李,那白云下的杨柳岗,就是自己的家,再三邀请我们去那里耍。最终,我们目送老人离去的背影,心想:“我一定要去拜望她,愿一次次接受她朴实仁爱的洗礼!”
那天带回的两方雅石,被我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厅堂里,虽然,这石头没有精美的图案,也没有奇异的造型,可她是那样坚纯温润,有玉石品质,我想:这不正象征着那为老人高尚的品德吗?她永远闪耀着那位老人不老的金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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